这几天为了让陆薄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,她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。就在昨天,她还以为陆薄言签字遥遥无期,可他突然这么平静的过来答应签字。 也许是心有灵犀,陆薄言的电话在此时打了过来,她倒到床上接通,声音懒懒的听起来有点鼻音:“喂?”
张阿姨倒了杯温水进来,放在床头柜上:“时不时喝一口。你吐了一天,需要补充水分。” 辞退这两个人之后,对苏简安的议论声就该在公司消失了。
苏亦承眉梢一挑,“谁告诉你我要好看了?我睹照思人。” 苏简安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定,紧接着,一股浓浓的睡意将她包围,披着陆薄言的外套趴在床边,不一会就陷入了黑甜乡。
他不能否认,离开他,苏简安照样过得很好。 双手撑着下巴,笑眯眯的看着苏亦承问:“你知道我最近最怀念什么吗?”
苏亦承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苏氏下手,她太了解苏亦承的性格了,苏亦承从来都不是趁人之危额人。不过……真的有这么巧,苏洪远就在她楼下的病房? 而她,很有可能连电梯门都来不及迈出去,就被人扛回来了。
本来想尽可能的离陆薄言远一点,却被陆薄言按在了他身边的位置,他的手亲昵的环住她的腰,在她耳边低语:“客人来了你就走,这很没有礼貌,记住了吗?” 他下意识的摇摇头:“不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苏简安突然又把脚缩回去,站在凳子上郑重其事的看着苏亦承,“哥!” 苏简安浑身一个激灵,“我洗过了!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 回餐厅坐下,苏简安才发现饭桌上除了晚餐,还放着一小锅甜汤,用料极其普通常见,并非什么名贵的滋补品,但是她妈妈很喜欢的一味甜汤,也是她小时候常喝的。
穆司爵“嗯”了声,带着许佑宁走回停车的地方,阿光早就等在车门前了,恭敬的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,他却说:“不用,我自己开车回去。” 再说了,他不信苏简安能熬到明天早上。
实际上,她不但听见了,还听得格外清楚。 DJ抬手朝大家致歉: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音响系统出了点问题,五分钟内修复!”
年轻俊美,意气风发的商业巨子,哪怕他面无表情,也依然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姿。 为了能让父亲更快的康复,她只能撒一个慌。
“苏先生,是谁给苏氏投资让苏氏起死回生的呢?”媒体追问。 顿时,一室人的目光又聚焦到她身上。
“哥。”苏简安抓住苏亦承的手,“有一件事,你想办法让薄言知道。” 二十分钟后,车子在警局门前停下,苏亦承陪着苏简安进去递交辞职报告。
“犯什么傻呢。”江少恺说,“我帮着你瞒了陆薄言那么多事情,他以后知道了,迟早要揍我一顿的。”顿了顿,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“对了,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我来接你?他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,你真的舍得走?” 她料定昨天晚上苏亦承没休息好,轻手轻脚的溜进他的房间,关了他的闹钟,正要出去时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安眠药。
一通不管不顾的榨取之后,陆薄言眸底的阴沉危险终于消散了不少。 “医生,谢谢你。”她第一次这么真挚的对一个人说出这两个字,第一次对一个人深深的鞠躬。
连续多日的呕吐让她非常虚弱,做完这一切,她的体力就已经耗了一半,但她必须在张阿姨来之前离开。 无边无际的黑夜就像一只庞大的野兽,苏简安蜷缩在被窝里,想,不如被这只野兽吞噬算了。
“我喜欢你这个样子。”康瑞城不以为然,粗砺的手伸向苏简安的脸,“明明这么害怕,还能装得跟没事一样。” 想了一会,苏简安终于想起来那是去年年初的事了,说:“那次只是记者把问题发给我,我写了答案再发回去,我没有接受当面采访。不过……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?”
他深邃的双眸里蓄满了危险,紧盯着她的唇,“本来,今天晚上是打算放过你的,但是你这么动来动去……” 陆薄言给了她一个惊喜,她当然也要给陆薄言一个惊喜!
明明是一个好的结果,她没有伤害孩子,陆薄言也终于愿意离婚,她却觉得沉重,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,压得她迈不动脚步,喘不过气来…… 她从包包里取出墨镜带上,走出去拦了辆出租车,回家。